儿子抱着睡着后控制不了 第一章
“早些说,你们信吗?”
锁链嚓嚓作响,谷玄牝脸上泛起嘲讽笑容:“道尊们取代巫神,最终以封神大战收场;那么师傅传下三千大道,便是要以此劫告终——”
“三千年灵气益衰,程师弟你又怎会不知?更遑论那道标了!”
水镜真人嗫嚅着,仿佛被击中最柔弱去。他承师命守护人间,却有意隐瞒灵气衰微、以及三清道标的真相。
南溟夫人也蹙起眉,即便此刻她们对道尊仍不乏敬畏,先前又怎敢怀疑呢?
“昔日一战,我早对这一脉绝了心念,三清假模假样的,说什么大道时而彰显、时而隐没,所为的便是天地众生……
“笑话!他们还能像和尚们一样慈悲普度?”
谷玄牝继续道,眼中有火焰在燃烧。
陆安平敏锐捕捉到话中漏洞,不由道:“你对道门绝了心念,为何要夺先天符图?而且拿了三道?”
南溟夫人与水镜两人齐刷刷抬头,望着笑容僵住的太一神君。
“…….”
“先天符图乃是先天而生,未必是三个老杂毛专擅,况且生机造化有不少可发掘处——”
谷玄牝声音柔和了几分,但面色仍不免戾气。
“师姐若是想上天,不妨将体内三道符图留下,我敢保证一入三天,符图便为那三个老杂毛收去!”
“还有你,若不是那大浮黎土图——”
他说着,流景金瞳突然疾转,金光从中荡出;然而刚出三丈,便被先天神禁摄住。
“说到底你还是难逃三清掌心?”
陆安平神情镇定,讥讽道。
“先天符图源出三天,一道阴阳二气图便成九幽之主,太一神君之名也大半建立在三道先天之上,还敢大言不惭吗?”
南溟夫人也开口帮腔,悠悠道:“谷师弟,幸亏你被缚在归墟中。”
“胡说!先天符图分明是我苦心寻访而来……”先天神禁的金光映出谷玄牝狰狞面孔。
“罢了!”
略顿了会,南溟夫人叹声道:“昔日巫神斩断沟通人间天界的建木,如今道尊收摄灵气、断绝大道,既然逃不掉,总该去走上一遭……”
谈话算不欢而散,水镜真人也跟着作势欲离开,心底却感到从未有过的绝望。
特别是真相早隐隐猜到,却不敢多想,偏要大劫到来时才不得不确认。
陆安平深吸口气,同样步至南溟夫人跟前。
“等等!”
身后传来谷玄牝的喊叫,“世间已经稀巴烂,师姐也要登天,为何不放我出去?”
“……”
南溟夫人停下动作,转身坚定道:“休想!”
水镜真人搓了搓手:“世
间大难,更不能放你出去了……你说和尚们慈悲普度,放你出去,只会起到相反的效果?”
哗啦!
锁链发出一阵毛骨悚然的脆响,谷玄牝叫嚷着:“昔日天上众仙捉拿我,你们见死不救;先天神禁即将破开时,又是你们重新加封——”
“别忘了二师姐在怎么死的?”
青鸟扑闪着,南溟夫人微倾的身躯还是转了回来:“师傅说过,天作孽犹可恕,自作孽不可活!
“即便道祖作孽的话,你也是后者……”
这话锵然有力,回响在归墟中,陆安平心中暗暗称是,只是遗憾谷玄牝那三道符图。
看来以南溟夫人之能,也无从剥取他那三道。
“谷师弟你别忘了!”
水镜真人终究仁厚些,“两千年前多少生灵因此涂炭,又有多少大祸与你有关,还妄自尊大,谈什么重整三界秩序……”
两人话语一软一硬,将谷玄牝作低姿态的请求挡了回去,这位太一神君脸上阴晴不定。
蓦地,那些锁链剧烈甩动起来,搅得水瀑横流,先天神禁也就此激发。
“嗬…你们以为本座自己,便逃不开此处?”
“待大劫落幕,还不知谁能活到最后!”
“自投罗网!”
“……”
声音越发癫狂,混杂着汪洋肆虐的水声,远远传了过来。
三人面色凝重,却没有回头。
待出了归墟,海天皆是墨色,混沌沌一片,看得人好不压抑。
这时南溟夫人终于开口:“有位叫乔玄的,手持中古时莲鹤方壶,你识不识得?”
陆安平点点头,他记得那日仪式,正是乔玄里应、血煞宗外合;后来两位女仙赶到,却令他逃了。
“我也要找他……”
……
……
片刻之后,昆仑山。
雪崩的痕迹还存着,甚至还有修行人没放弃希望,然而弱水石桥断开,无人敢登建木。
“师姐…”
水镜真人伸出手,喊了声。
“师傅当日从此下界传道,我今日从此登天,正好向三天道尊讨教!”
此刻的南溟夫人多了几分飒爽与决绝,陆安平既佩服又不免担心。
儿子抱着睡着后控制不了 第二章
“让!让!让!”
马车刚驶进临淄,就听到一阵鸡飞狗跳。
人群熙攘的临淄街道,互骂的、叙话的、叫卖的、车鸣马嘶……在声音的世界里。乱中有序,直到被这辆横冲直撞的马车所惊扰。
满池春水皆皱了,惹人皱眉。
姜望并不说话,自顾清扫内府,秘藏虽然已经得到,但仍可以通过对内府房间的“打扫”,更深刻的了解自己。
探索自身,探索世界,修行永无尽头。
鲍氏车马行的车夫,也是训练有素的,老老实实把马车赶到路边,任由嚣张的来者过去。
“这谁家的马车,这么没有规矩,不怕伤着路人?”
“怎么着,你上去拦了?那可是国舅府的马车!”
“唉,走吧走吧,谁惹得起?”
人群中的议论,并没有逃过姜望的耳朵。
国舅府?
当今大齐皇后的亲眷?
太子姜无华的母族?
依稀记得,那聚宝商会有个名誉执事,叫曹兴的,就是国舅爷何赋的人。后来聚宝商会刚一出事,其人就抽身疾退,直接宣告了聚宝商会的崩塌。
此后一段时间,这国舅府几乎是销声匿迹,低调得不能再低调。怎么现在又嚣张起来了?
姜望有些不快,但并不打算做什么。
一则,对方态度有些横蛮,但也只是叫唤得嚣张,没真敢往哪个老百姓身上撞。驾车的马夫明显有些修为在身,手上控马控得很稳,明显知道底线在哪里。估计只是为了满足马车里那位公子的骄气——如此说起来,那还真是个废物。
姜望在齐国认识的公子哥也不少了,一掷千金的、杀伐果断的、流连花丛的……种种都有,但真没见着废成这样,以在老百姓面前嚣张来取乐的。
二则,他自己这边只是避道而已,算不得什么委屈。而且,马上之上又没有挂他的铭牌,也没谁知道马车里坐的是他姜青羊。
车夫重新将马车拉回大道上,小声地埋怨了一句:“也不知北衙干什么吃的,闹市纵车都不问,竟只能管些普通人。”
青牌从名义上来说,也是挂靠在北衙的。
“许是没人见着,见着了自然会管。”姜望有些尴尬,隔着门帘说道:“说起来,你们鲍家的马车,也会怕国舅府吗?还给他们让道。”
这辆马车是天府城城主府的人雇的,车夫并不知道马车上的人是谁。
本只是随口小声抱怨,没想到车上的主顾如此耳尖。
他在心里骂了自己一声多嘴,手里稳着缰绳,回道:“您说笑了。车马行打开门做生意,与谁置气呢?再说了,我们东家固然出身伯府,贵不可言,可我们这些下人,却哪里有扯虎皮的资格?而且,车上坐着您呢!我们哪能因为自己的一点脾气,把客人牵涉进去?”
姜望暗暗点头。鲍氏车马行能做得那么大,不是没有道理的。
他们在这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。
已经驶过的街道那头,忽然响起一声暴喝:“与我停车!”
那声音正义凛然:“你是何人,胆敢纵车闹事,眼里还有王法吗?!”
驾车者怒道:“这是国舅府的马车!”
“什么府都不行!与我下来!”
这声音很有几分熟悉,姜望听出来,是北衙都尉郑世的儿子,郑商鸣。
不过,他与郑商鸣接触过好几回了,倒是从未见过其人的这一面。
姜望心中生起些兴趣来,正好车夫也下意识放缓了车速,便笑道:“停下来瞧瞧热闹。”
“好嘞!”车夫的声音,透着一股压抑着的兴奋。
儿子抱着睡着后控制不了 第三章
随着玄廷正式向下宣颁,张御成为廷执之事也被内外各洲宿的玄首镇守所知晓。所有玄尊都是明白,玄廷之上自此又是多了一位执掌权柄之人。
在上层潜修的大部分玄尊得知此事后,感慨之余,内心深处却也是服气的。
张御在覆灭上宸天那一战中的表现众人都是看在眼中,一人堵住两派侵攻,先后更是有四位摘取上乘功果的修道人直接或间接败亡在他手中,此战可谓列功第一,这等修为,这般奇功,成为廷执也是理所当然。
虽然上层以真修居多,可他们也是最崇奉道法的一群人。在他们看来,你功行修为在这里,你对大道之理的领悟在我等之上,那么你所行所为自也是有道理的。
而各洲宿的镇守玄首则是思考更多,他们需要尽快了解这一位的喜好和倾向。下来玄廷之上的决议无疑会受到这位的影响,这也定然会涉及到未来各洲宿的走向。
玉京,盛日峰。
玉航道人看着玄廷送传下来宣谕,心中暗自庆幸,幸好当初他再发觉无法和张御相争之后主动退让,没有再去与张御较劲的意思,不然要是被这位记在心里,这位借着权柄在玄廷之上摆弄自己几下,那他也是绝对不会好受的。
成为了廷执,那就和他们这些镇守就不在一个层面之上了,说得夸大一些,他们这些算是一些比较重要的棋子,廷执便是天夏真正的下棋之人了。至于再往上去的执摄,因为并不干涉世间之事,所以对底下之人来说,反而没那么大影响。
他此刻想了想,唤来了一名亲信弟子,道:“东庭府洲的使者是不是前些时日来玉京了?”
那弟子对于玉京一切事宜都是了然于心,道:“东庭府洲想要调一二位大匠过去。只是天机院那里尚有许多关节不曾走通。”
玉航道人言道:“这事你去天工部走一趟,便说东庭隔绝中域百年,百废待兴,亟待支援,玉京为首府,也自当有所关照才是。”
那弟子想了想,应下道:“是,老师,弟子会办妥的。”
虽他不知张御胜任廷执之事,可对此事倒没觉得有什么意外,因为玉航经常做这等出手帮忙之举,他猜测老师可能是想给东庭那一位玄首卖个情面。
玉航与人相争从来都是在私底下的,而且就算要针对谁人,表面上也是和和气气的,看着没什么矛盾。故即便身为他的弟子,也从不知道自己老师和哪个同道交好,又和哪个同道其实是不对付的。
伊洛上洲,玄首高墨也是同时得知了张御升为廷执的消息,他心中忍不住大喜,精神变得十分振奋。
也怪不得他如此激动。如今玄修的数目虽然不少,可长久以来,上层力量却是极为欠缺。他当初和风道人也是在廷上列在末座,说话没什么份量。
而自从他被去了廷执之位,到了内层担任玄首,他就担心,风道人会不会与他一般,也是遭遇到同样的情形。
这种不安在上宸天被覆灭达到了顶峰,因为在他看来,当初玄法就是玄廷为了应对内外部的压力才一力扶持上来的。现在失去了一个大敌,那廷上会不会改变态度?
好在张御又坐上廷执之位。有了这么一位摘取了上乘功果的修道人在廷上,玄修也就有了倚靠了。
他在殿内走了几圈后,便以训天道章寻到了风道人,道:“风道友,张道友升任廷执,实乃我辈之幸也。”
风道人则是道:“高道友,张道友方才与我谈了一席话,我觉得也当与道友说一番。”
“哦?”
高墨不由得郑重了一些,不管怎么说,从张御开辟训天道章,再到如今坐上廷执之位,他已是将张御视作玄法引路人,张御之言他自也是十分重视的。
风道人将张御方才与自己的那番对话对高墨重述了一番,并道:“我觉得张道友说得有道理,我辈所求若只是为玄法本身,那却也太过狭隘了一些,也是将自身限碍住了,那样玄法迟早会走上与真法相类似的另一条路,可若放眼出去,不局限于一隅,那些玄法反得开阔。”
高墨听罢,沉思良久,最后感叹道:“张道友说得对,此才是我玄法存世之基,是我辈目光短浅了。”
他想了想,又问:“对了,不知张道友升任廷执之后,东庭府洲那里当由谁来承继?”
风道人道:“张道友举荐了万明道友,事情已经定下了。”
高墨顿时安心,他又有些可惜道:“若非施道友不喜出来做事,否则……”
风道人道:“那是以往了,方才我已是与施道友谈过了,外宿正好有一处镇守之地可得挪位,我待下一次廷议之时试着推举施道友前往镇守。”
高墨心下一动,道:“张道友那里……”
风道人摇头道:“我未与张道友说,他方才成廷执不久,这等事还由是我来提吧。”